青梅不喝酒

杂食动物//年更型选手

【堂东】山丘

看了一圈tag好像很迷?我也不知道该是怎么回事,照着我觉得应该是什么样的打了,希望不要有人来撕我

一个备考途中的深夜激情码字的产物,写到最后太困了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


设定在90年代末,街头小混混东和小餐馆经理堂

见笑见笑,还望看文愉快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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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晚上八点半,正是忙的时候,孟鹤堂接到李鹤东的电话。

彼时有一桌刚刚吃完,他正收着碟子,门口左边那桌的大哥又在招呼他点餐,坐在门外的拼了两桌年轻人,一边等烤串同时还在催他赶快把电风扇摆出来。

孟鹤堂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,一一答应安抚下来,完了放下手里的碗碟,右手在裤子上随意蹭一下,走到收银台前拿起听筒。

李鹤东在夹杂着倒春寒的风声和马路上的喇叭声里让他晚点关门,他一会过来吃饭。

门口的大哥又开始催他,孟鹤堂没多想,急匆匆答应下来,挂了电话。

周末人多,孟鹤堂前后招呼着,忙得脚不沾地,等到过了两三个钟头终于可以消停一会,李鹤东这才骑着摩托车干脆利落地一脚刹他店门口。

孟鹤堂抬眼一瞧,好家伙,这皮夹克,真拉风。

李鹤东轻车熟路地把摩托车推进旁边胡同,一边摘手套一边往里走,边走边对着孟鹤堂点餐,“一份牛肉炒饭,三十根串儿,还是多撒点孜然,对了,你今儿再给我开两瓶啤酒。”说着随便找了张空桌就坐下了。

孟鹤堂招呼了后厨和门口的烤肉师傅,转身走到收银台后面给他拿酒。皱了皱眉,又把拿下来的玻璃瓶子放回去,换成了易拉罐。

酒菜端上桌,李鹤东冲孟鹤堂扬了扬易拉罐,“坐下喝点儿?”

已经过了十一点,人都走得差不多,孟鹤堂看了看店里,坐到李鹤东对面,也开了一罐。

李鹤东抓把烤串调了个边,换到孟鹤堂的方向,对他解释道,“本来说早点儿过来,结果半路遇到个小兄弟说跟人打赌,就跟着去飙了趟车。”

“没事儿,我这也关得晚。”

孟鹤堂生得好看,嘴角总是上扬,像是时刻都带着笑,一双桃花眼温温柔柔地看着他,没有一点抱怨的意思。

李鹤东望着他的眼睛,打了许久的腹稿突然间有点开不了口。

孟鹤堂拿起一串烤肉,一边吃一边问他,“怎么了?”

“我……”一咬牙,该说的还是得说,“我过几天就要回去了。之后还有一堆事儿要办,还有我哥那边,没什么时间过来……我妈身体越来越差了……”

难得有个吞吞吐吐的时候,云里雾里扯了半天中心思想还是表达不出来,又腮边打网一般补充道,“回老家。”

孟鹤堂却听懂了,还是笑着,“那今儿就当给你饯行,趁着师傅还在,想吃什么赶紧点,都算我账上。”



酒过三巡,李鹤东眼神开始恍惚起来。

孟鹤堂没喝多,意识清醒地把店收拾了,把烤肉师傅放回家,扶着李鹤东往边上胡同里走。他就住在店的后面,胡同口第一个门,一拐进去就是。

李鹤东走得摇摇晃晃,一不小心撞到自己的摩托车,警报器在深夜里格外刺耳。

找了点解酒的灌他喝下去,李鹤东回过来一点意识,躺在床上歪着脑袋看孟鹤堂忙来忙去,嘿嘿地笑着。

孟鹤堂拧了条毛巾过来,扶着李鹤东坐起来,把他那件惹眼的皮夹克扒了,毛巾伸进衣服里给他擦着身上。李鹤东要倒不倒,孟鹤堂只能腾出来一只手撑着他,这位大爷心安理得地靠在孟鹤堂手上,嘴里哼哼唧唧还在唱歌,孟鹤堂停下来听了一会,崔健的。

给他擦完了上身去清毛巾,回过身来李鹤东又倒下了,孟鹤堂精疲力尽,就着他躺着的姿势把他裤子扒下来,给人往上挪挪,头放到枕头上,被子掀过来盖得严严实实。

李鹤东还在哼哼唧唧,横竖就一首假行僧无限循环,“假如你已经爱上我,就请你吻我的嘴”,孟鹤堂低下头在他嘴角吻了一下,左手覆上他的眼睛。

李鹤东渐渐消停下来,很快沉睡过去。孟鹤堂走到床的另一边坐下,对着窗外点了一支烟。



2


和李鹤东认识的第一天,他也喝得大醉。

那时候孟鹤堂刚满两年。两年里打了各种零工,在酒吧里唱歌,在郊区的马场喂马,机缘巧合认识了一位老板,介绍他去餐馆当经理,管吃管住。说是经理,但馆子规模不大,什么都要做,和临工也没有区别。但孟鹤堂并不计较,那天是他第一天上任。

白天一切顺利,等到晚上快收工的时候李鹤东失魂落魄地走进来,连下酒菜都没要,直接吹了五瓶啤酒。孟鹤堂那会还没学会八面玲珑,应付完几桌客人之后回过头来,李鹤东已经倒在了桌子面前。

第一天就撞上个开门红,孟鹤堂在心里叹了口气。怕惹上麻烦,他没有声张,而是把李鹤东扶回了餐馆后面自己住的那小屋。一样拿毛巾给他擦了身子,伺候人睡下,自己在外边沙发上将就了一夜。

第二天早上李鹤东醒来,有礼貌地向他道歉,对自己为什么买醉只字不提,孟鹤堂尊重他隐私,也没多问。李鹤东和他闲聊了几句,告辞离开。

一整天都顺顺利利。

半个月后有天晚上孟鹤堂锁门下班,正准备回屋睡觉,一抬眼看见李鹤东站在路灯下冲他笑。

聊个五毛钱的?

好啊。

于是就这么认识了。



那会餐馆里还没安座机,孟鹤堂也没钱买bp机,不存在“联系方式”这一概念。李鹤东有时候晚上会直接来店里找他,有时候则是带着一大帮人直接来店里宵夜。钱一分不少地付,但只要他们来,店里就总是吵吵嚷嚷的。

又隔了一个月没见,李鹤东再来时,脸上多了一条长疤。那会还在结痂,孟鹤堂看着吓了一跳。

李鹤东一个人来的,孟鹤堂看了看周围,坐了下来。“你脸上咋回事儿啊?”

“跟人打了一架,没事儿,好差不多了。”

孟鹤堂岔开了话题,下班后却不由分说把李鹤东拉进家门,找了一堆药膏出来就往他脸上涂。

李鹤东别别扭扭地躲,“哎你别,我自己来。”

孟鹤堂把药膏扔给他,又转身去给他倒水。端着搪瓷杯出来时李鹤东已经优哉游哉坐在沙发上,问他,有磁带吗,放点歌儿来听听。

孟鹤堂想了想李鹤东的气质,望着抽屉里的小虎队和张国荣找了半天,翻出一张李宗盛来,“听吗?”

“你这没崔健啊?”

孟鹤堂抱歉地笑了笑,“我……不怎么听摇滚。”

李宗盛就李宗盛吧,李鹤东没再挑,端起搪瓷杯来喝水。

孟鹤堂没跟他搭茬,不大的屋子里飘满了《凡人歌》的旋律。


你我皆凡人,生在人世间。

终日奔波苦,一刻不得闲。


李鹤东听了一会,忽然开口,“那天……”

孟鹤堂转过头来望着他。

突然又有些说不下去,斟酌了很久措辞,“我爸没了。”

孟鹤堂的表情多了几分难过,问他,“要给你拿瓶酒来吗?”

“嗨,用不着,”李鹤东扯出一份笑,“那天喝的够多的了。”

又添上一句,“我以后在你这吃饭都不点酒。”

孟鹤堂本来想对他说没关系你随意喝,听了他这话后想到之前他站在椅子上和朋友划拳的场景,反问他,“你确定?”尾音上扬,带着几分揶揄。

“我要是一个人来吃就不点了。”李鹤东找补。

两个人都笑起来。



3


李鹤东原先家境殷实,父母老来得子,哥哥脾气也好,从小在万千宠爱中长大,日子过得顺风顺水。

但太顺了也不见得是好事,如果没有经过什么历炼,一个大跟头栽下来,人就非常容易崩溃。

李云杰在戏校上学,坐科学艺实在时间少,面对李鹤东开始在街头晃荡,三天两头的挂彩,他除了越来越焦心之外也实在没有办法。



趁着那年放寒假,李云杰押着李鹤东回老家。

父亲走后母亲身体状况逐渐变差,卧床不起的时间越来越长。李鹤东站在空落落的客厅里,看李云杰进进出出,打扫屋子,换上新对联,抓药煎药,服侍母亲喝下,转身又上街采购,一个人做了一桌年夜饭出来,愣在一旁,竟然找不到一个气口插话进去说,哥,我帮你一把。

过完年回到北京,李鹤东答应李云杰,多少去报一个函授课程,拿一份文凭。

李云杰帮他报了名,开学的时候还跟学校请了个假出来送他上课,李鹤东红了眼眶,眨了又眨,到底还是没让眼泪落下来。

他一向活得坦然,可当面对至亲和最深沉的感情,还是会不由自主含蓄起来。

不过之后的生活倒是规律了许多。



没想到会在学校里碰见孟鹤堂。

那天下了课,李鹤东准备回家,一楼的礼堂那边闹哄哄的,估计是又要开什么讲座。

李鹤东对讲座没兴趣,嘴里喊着“借过”往外挤,一抬头就看见孟鹤堂,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儿。浓眉大眼,化了妆,穿着一条百褶裙,整个人一看就特地打扮过,手里抱了一个蓝绿色的文件夹。

“嗨,你朋友啊?”他同孟鹤堂打招呼。

“嗨……”孟鹤堂也没想到会碰见他,有些窘迫,又有些尴尬,但还是同他打招呼,“不……啊,是。”

孟鹤堂没有介绍两人的意思,女孩儿也向他点了个头,转身进了礼堂。

“你怎么在这啊,今儿不上班啊?”

“今儿我休假,每个月有两天假期。”

“成。”孟鹤堂还想说什么,李鹤东打断他的话头,冲他摆摆手,“快进去吧,我回家了,有事儿你先忙。”

说完转身离开,头也不回。

晚上照样去孟鹤堂那里吃饭,朋友三四早就约好的饭局。孟鹤堂走过来时,李鹤东把手搭上身边姑娘的肩膀。

一群人早已混熟,孟鹤堂笑着和他们打招呼,完了又问李鹤东,“你朋友啊?”

“啊。”李鹤东笑着点头,也没有介绍的意思。

孟鹤堂的眼光从李鹤东身上收回来,低眉顺眼地笑着,给他们摆碗。李鹤东侧过头去,旁人凑上来给他点了一支烟。

两场对话,看起来都没有什么问题。

吃完饭已经快十二点,朋友纷纷取过摩托车,载着姑娘们离开。李鹤东站在路灯底下等孟鹤堂打烊,走上前,“我车被那几个兔崽子骑走了。”

孟鹤堂冲他笑,两块苹果肌被路灯照得尤其明显,“那怎么着,你去我家将就一晚上呗。”

进屋之后孟鹤堂先开了口,“你今儿看见的是我之前的同学,考来北京读书没多久,没什么熟人,今儿第一次做报告,紧张,赶上我休假,就来帮她壮壮胆儿。”

李鹤东斜着眼睛瞟他,“哦”了一声,没接话。

孟鹤堂蹭过来,“你就没有想解释的吗?”

李鹤东一笑,“那姑娘都坐别人车走了,我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?”

孟鹤堂不搭腔,把下巴枕在他肩膀上,扬起嘴角傻乐。

李鹤东侧过头看了他一会,突然低头吻住他。




4


孟鹤堂的腰不好。他原来在老家的时候跟着父亲开大车跑长途,年纪小个子不够,总得把腰挺得笔直,又经常开夜路,时间久了便落下了病根。

李鹤东一边帮他揉着腰,一边和他聊天。诶,说说你的事儿呗。

“我能有什么事儿啊,我挺无聊这么一人。”孟鹤堂趴在床上,声音瓮声瓮气地从枕头下边传来。

“你为什么会来北京啊?”

“我爸有次开车差点出车祸,就没干了,家里得有人挣钱,我就出来了,总不可能让我姐再出来吧。不过她在老家也好,有什么能照应我爸。”

李鹤东惊讶,“你还有个姐姐呢?”

“我姐大我好几岁,闺女都快念初中了。”

“都没听你说过。”

“也没啥可说的,都是小老百姓,没啥故事。”孟鹤堂爬起来,“到点儿了,该去开店了。”

李鹤东慢慢点了根烟,看他满屋跑,没有出声。



再后面的时间离现在越来越近,但孟鹤堂有些记不清了。

他不擅长讲故事,尤其是自己的故事,当时能给李鹤东讲那些已经是例外。其实现在想一想,也不是没有可以补充的地方。比如他刚到北京的时候身上只有五十块钱;比如他在当餐馆经理之前做的其他那些职业,发生了哪些故事;比如他还是一个喜欢音乐喜欢文艺的人,他还会弹吉他……

只不过他那时候还没做上经理,还没锻炼出现在的口才,说不上来也是正常的。孟鹤堂这样想。

说起这个经理,他记起来有回李鹤东来餐馆看他工作,完了说他脾气好,遇到三教九流的人从来没见到过他生气的样子。说完画风一转,又说他藏得深,孟鹤堂哭笑不得。

也就是李鹤东这么坦荡,谁会对有城府的人说他有城府啊。



天色逐渐变亮,李鹤东醒来,看看床边对着窗外抽烟的人,“你没睡吗?”

孟鹤堂回过头,眼底的疲态消了一半,“睡不着,想多看看你——非得走吗?”

李鹤东缓缓开口,“总不可能让我妈一个人在家里。”

孟鹤堂点点头,知道留不住,没再开口。

李鹤东也不再是当年愣头愣脑的小伙子了。人胖了一点,显得脸上那条疤更淡了,整个人开始流露出温和的意思。长开了,肩膀上开始慢慢挪过哥哥的一部分。

原来坦坦荡荡说出口的,和优柔寡断觉得不屑于启齿的,默无声息中他们都在发生着改变,朝着各自的路往前走。北京有他的光明未来,老家有李鹤东的亲人要守,他们有各自的责任要去担。



孟鹤堂觉得有些疲惫,顺着床边和衣躺下了,李鹤东却爬起来,找出自己的衣服穿上,去胡同口买了两份油条回来。老头推着改装的三轮车渐渐走远,今天天气不错。

“早餐给你放着了啊,我的那份我已经吃了,”李鹤东敲敲餐桌,“你睡醒了记得吃。”

说完抓起外套拉门离开。

孟鹤堂躺在里侧,被子蒙过头,隔了好一会外面似乎传来摩托车发动的声音,之后便沉沉地睡去。

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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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感来自“越过山丘,才发现无人等候”这一句

可能和我最近压力过大有关,心情不好,写的乱乱的,其实想表达的是一个慢慢改变的过程

但是感觉没有写出来,大概我笔力不够,备考中估计也没什么精力去改,对不住各位了

感谢阅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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